出生於西蒙古阿爾泰山脈的 Deluun 村莊,29 歲男子 Konki,在草原上熟練的訓練金鵰,只見金鵰張開巨翅,離開他的手臂,向上飛起,在空中盤旋尋找獵物。
這個人口不到八千人的村莊,大多數人仰賴放牧維生。但近年來,村莊人口外流日趨嚴重,只見七旬老人還在努力宰殺牲畜、擠牛奶。現代化的浪潮,在不知不覺間蔓延到這個平均海拔兩千餘米的世外桃源,人們渴求更好的醫療、更充足的能源、更完善的教育、更多元的就業機會。
Konki 從小就跟著爸爸放牧,他說自己放牧了 21 年,日日在草原上與家畜為伍。看著父親駕輕就熟的操縱金鵰,兩者就好像心靈相通一般,讓他從小就傾心不已。直到父親兩年前去世,他才意識到,馴鷹這個傳統,這個流傳三千年的文化,要靠自己傳承下去。於是,換他戴上手套,與那帶有一雙銳利眼睛的金鵰慢慢培養情感。他說,從小他就覺得父親很了不起,持續堅持這項傳統,如今父親不在了,換他作自己小孩的榜樣,他也希望自己的小孩如此看待自己。
馴鷹,從前是為了獵捕食物,在遼闊的草原上,唯有仰仗牠們敏銳的眼珠子,才能找到在地上悠哉吃草的小兔子,還有警戒心極強的狐狸。可如今,隨著經濟結構改變,哈薩克人馴鷹早已不將蒐集食物作為主要目標,轉而取悅遠道而來、拿著相機拼命按快門的觀光客。
不變的是,當地人對於馴鷹文化的重視,直到現在,阿爾泰山區仍會定期於每年 10 月第一週舉辦「金鵰節」(Golden Eagle Festival)馴鷹大賽。來自阿爾泰山區各個村落的獵人會以不同方式抵達會場,有開車、騎打檔車的,也有騎馬的。參賽獵人要通過喚鷹、狐狸毛皮兩個比賽。喚鷹為獵人站上遠處山頭呼喚老鷹,若是老鷹有成功飛到他的身旁即算得分。狐狸毛皮則是讓一名獵人騎馬拖著一張狐狸皮毛,參賽獵人在遠處山頭釋放老鷹,看老鷹是否能成功抓住狐狸皮毛。
千年傳統,到如今雖然逐漸式微,卻也發展出另一套存在的模式。以節慶、比賽保存這項傳統,對當今的哈薩克人來說,不僅可以保存傳統,還能帶來觀光收入。響亮的呼喚聲,以及高亢的鷹叫聲,想必之後會持續迴盪在阿爾泰山區中。
圖片/節錄自 Cale Glendening 《Onward》作品